关爱的教学主题
By Dr. Nel Noddings
Excerpts reproduced with permission from Phi Delta Kappan v. 76 p. 675-9 May 1995
今天的一些教育家——包括我自己在内——希望看到学校课程的全面重组。我们想把人类存在的核心问题放在一个中心位置。一种可能性是围绕关爱的主题来组织课程——关爱自我,关爱亲密的他人,关爱陌生人和全球的其他人,关爱自然世界和它的非人类生物,关爱人类创造的世界以及关爱思想。[1]
在当前的政治气氛下,对学校教育的现实评估表明这样的计划不太可能实施。然而,我们可以在教育规划中使用丰富的关爱词汇,并在常规的主题课程中引入关爱的主题。在这篇文章中,我将首先给关爱的教育主题一个简要的理论概括;第二,我将提出选择和组织这些主题的方法;最后,我将谈谈支持这种教学所需要的结构。
为什么要教关爱?
当校园暴力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当孩子们对如何让关爱他人知之甚少,当社会甚至学校经常专注于唯物主义,我们应该多关心我们的孩子,教他们关爱是无需讨论。然而,许多在其他方面通情达理的人认为,我们的教育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成绩考试的低分造成的。我的论点是,第一,我们应该从我们的教育努力中得到比足够的学术成就更多的东西;第二,除非我们的孩子相信他们自己是被关心的,并学会关心他人,否则我们就不会取得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成功。
通过在我们的课程中加入关爱的主题,我们可以在学术和人文两方面获得很多收获。首先,这样的包容可以很好地扩展我们学生的文化素养。例如,当我们在数学课上讨论伟大的数学家们试图证明上帝的存在或调和一个完全善良的上帝和世界上邪恶的现实时,学生们就会 我听到不属于标准课程的名字、想法和单词。虽然这种附带学习不能取代那些在数学导向领域规划职业生涯的人所要求的系统和顺序的学习,但它在扩大学生的学习范围方面可能是强大的。 文化视野和激励进一步学习。
第二,关心的主题帮助我们连接标准的主题。在数学课上使用文学,在科学课上使用历史,在所有的课上使用艺术和音乐,可以给学生一种整体感。毕竟,如果他们的老师都是受过教育的人,似乎只知道并欣赏其中的一门学科,他们为什么要认真学习五门不同的学科呢?
第三,关心的主题将我们的学生和我们的主题与重大的存在主义问题联系起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有上帝吗?我该如何生活?
第四,分享这样的主题可以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当教师讨论关爱的主题时,他们可能成为学生的真实的人,从而使他们能够建构新的知识。Mania Buber这样说:信任,信任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这是教育关系中最内在的成就。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无意义,无论你被它压得多么紧,都不可能是真正的真理。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光明就藏在黑暗中,藏在恐惧中,藏在拯救中,藏在同胞的麻木不仁中,藏在伟大的爱中。[2]
最后,我应该强调,关心不只是一种温暖的、模糊的感觉,它使人善良、可爱。关心意味着对能力的不断追求。当我们关心的时候,我们想要为我们关心的对象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把培养会关心、有能力、有爱心、可爱的人作为我们的教育目标,并不是反智的。相反,它展示了对人类各种才能的尊重。不是所有的人都擅长或对数学、科学或英国文学感兴趣。但是,我们可以帮助所有的人都过一种为他人、为自然世界及其生物、为保护人类创造的世界而深切关爱的生活。不管他们选择什么职业,都可以引导他们发展做出积极贡献所必需的技能和知识。
选择和组织护理主题
关心是通过许多方式传递的。在机构一级,可以组织学校,为关心和信任的关系提供连续性和支持。[3]在在个人层面上,家长和教师通过关注的特点表现出他们的关心:在儿童活动中合作,分享他们自己的梦想和疑虑,以及通过主动表达 为孩子们的稳定成长而仔细地思考。在儿童的生活中,关爱的个人表现可能比任何特定的课程或教学模式更重要。
然而,课程的选择可以考虑到关爱。也就是说,教育工作者可以在课程的选择中体现自己的关爱,而适当选择的课程可以促进幼儿作为照顾者的成长。在每一个大的关爱领域里,许多主题适合于主题单元:例如,在“关心自己”的领域里,我们可以考虑生命阶段、精神成长以及培养令人钦佩的性格意味着什么;在探讨关爱亲密他人的话题时,我们可能会涉及爱情、友谊和养育子女等单元;在关爱陌生人和全球其他人的主题下,我们可以研究战争、贫穷和宽容;在提出关心人类创造的世界的想法时,我们可以锻炼我们与周围的机器相处的能力,以及对科技奇迹的真正欣赏。还有许多其他的例子。此外,至少有两种不同的方法来处理这些主题的发展:可以由跨学科小组建立单元,也可以由个别教师确定主题 并在一年或学期的工作中定期进行讨论。
这种跨学科的方法在核心课程中很常见,而且这种课程在中学阶段越来越受欢迎。一个跨学科单元成功的一个关键点是它从相关教师那里得到的真诚而热情的支持的程度。往往形成任意或人为的组合,教师被迫作出他们自己不重视的贡献。如果作为一名数学老师,我想把历史、传记和文学主题纳入我的数学课程,我可能更喜欢与英语和社会研究教师合作。因此,重要的是让教师参与广泛领域下的主题的初步选择及其实施。
这种跨学科的安排在大学里也很有效。最近,我收到了一份名为“寻找意义”的大学课程大纲,由一位经济学家、一位大学牧师和一位精神病学家共同讲授。[4]这门课是跨学科的,有丰富的知识,并且直接针对生活的中心问题。
在高中阶段,学生们迫切需要参与到关爱的学习和实践中去,因此很难形成跨学科的团队。当老师们意识到他们的学生需要为进一步的教育做大量的准备时,矛盾就产生了。好的老师常常希望一天中有时间共同教授非常重要的非常规主题,他们甚至承认他们的学生没有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完全个人发展。但他们感到受到一个高度竞争的世界的要求和该世界建立的学校结构的限制。
有办法解决这场冲突吗?富有想象力、志同道合的老师可能会同意在各自的课堂上强调某个特定的主题。战争、贫穷、犯罪、种族主义或性别歧视等主题几乎可以在每一个主题领域得到解决。教师应就一些与关爱相关的核心思想达成一致,这些思想将在所有课堂上讨论,但除了关注关爱主题的核心承诺外,这些主题还可以以任何适合于给定主题的方式进行处理。
例如,考虑一下,数学课可能对犯罪单元有什么贡献。可以收集关于罪行的地点和数目、各种犯罪率、罪犯的年龄和社会代价的统计资料;可以构造图形和图表;可以收集犯罪率变化的数据。人们可能会问一些有趣的问题:当惩罚更严厉时——例如,当儿童被当作小偷绞死时——财产犯罪率是否会降低?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要花费多少律师费、警察调查和法庭处理?把一个年轻人送到拘留所或精英私立学校要花更多的钱吗?
这些都不需要每天占用一整个时间段。数学课上的常规连续作业可以以稍微减少一些(例如,减少作为家庭作业的教科书练习),而关于犯罪的作业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以跨学科项目的形式进行。最重要的是在所有的课堂上不断提醒学生,这个话题是关心陌生人和同胞这一更大主题的一部分。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你就可以谈论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意味着什么:信任邻居,向陌生人打招呼时感到安全。应该告诉学生金属探测器和保安不是他们父母学校生活的一部分,应该鼓励他们希望有一个更安全、更开放的未来。注意我在这一段中使用的词语:关心,信任,安全,陌生人,希望。每一个都可以作为另一个学习单元的组织主题。
英语和社会研究教师显然可以为一个关于犯罪的单位做出很大的贡献。例如,学生们可能会读《雾都孤儿》,他们也可能会研究和讨论19世纪英国似乎助长犯罪的社会条件。我们国家今天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吗?材料的选择可以包括经典作品和现代故事和电影。学生们甚至可能被介绍到一些成年人在飞机上和海滩上津津乐道地读的神秘故事,而教师们则应该活跃地讨论各种故事的比较价值。
科学教师可能会发现一个关于犯罪的单元会丰富他们的进化论教学。他们可能会提出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话题,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社会达尔文主义在社会政策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犯罪倾向在多大程度上是遗传的?是否应该对儿童进行基因缺陷检测,因为这些基因缺陷可能会导致一些人犯罪?女性在道德推理方面是否不如男性?(为什么一些科学家和哲学家认为这是真的?)为什么男性比女性做出更多的暴力行为?
艺术教师也可以参与其中。一个关于犯罪的单元可能会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批判“黑帮说唱”和其他当前流行的音乐形式。学生们或许可以通过学习纳粹时期对艺术的控制是如何助长了国家的犯罪行为而获益。这些都是我想到的主意。更多样和更丰富的想法将来自于专攻这些学科的教师。
当然,在进行任何专注于争议性问题或深层次存在性问题的单元研究时都存在风险,教师应该预见到这些风险。如果学生想比较教师和可卡因交易商的收入呢?如果他们指的是来自政治、娱乐、商业或体育的当代人物,他们似乎逃避了 法律和利润从什么似乎是犯罪行为?我个人倾向于允许对这些案例进行自由讨论,并准备用诚实、同情、节制和慈善等有力的故事来抵消这些讨论。
一个更困难的问题可能会出现。假设一个学生公开了他或她自己的犯罪活动?对这类事件的恐惧可能会促使教师急忙寻找更安全的话题。但是,事实上,任何使用叙述形式或鼓励个人表达的教学方法都存在这种风险。例如,把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学生,如果自豪地写自己的艰苦生活和新的希望,可能会透露他们的父母是非法移民。一个女孩写的文章可能会让她的老师怀疑她受到了性虐待。男孩会吹嘘他“偷来”的东西。很明显,当我们使用这些强有力的方法来鼓励学生发起讨论并分享他们的经验时,我们必须反思所涉及的伦理问题,考虑对这些问题的适当反应,并让教师准备好负责任地处理这些问题。
有爱心的老师必须帮助学生做出明智的决定,他们将分享关于自己的哪些信息。一方面,老师希望他们的学生表达自己,他们希望他们的学生信任和咨询他们。另一方面,老师有义务保护不成熟的学生,不让他们透露他们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信息。这里有一个深刻的道德问题。教育工作者常常认为,只有宗教原教旨主义者和右翼极端分子才反对讨论情感和道德问题。在现实中,如果不认识到学生的脆弱性,就会存在侵犯和缺乏尊重的危险。因此,教师在规划单元和道德问题课程时,应该预料到可能出现的棘手问题。我在这里想说的是,简单地忽视存在主义问题和关爱的主题在道德上是不负责任的,我们必须注意他们。但是,不谨慎和仔细地来处理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同样是不负责任的。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讨论了两种以关爱为主题组织跨学科单元的方法。在一种情况下,老师们实际上是在团队中一起教学;在另一种情况下,教师们在一个主题上达成一致,并把重点放在关爱上,但他们在自己的教室里,在可能的时候,尽其所能。第二种方式的一种变体——对那些必须独自工作的教师也是开放的——是选择几个主题,并在整个学期或一年中把它们编入常规课程材料。具体的主题将取决于每个老师的兴趣和准备。
例如,如果我今天教高中数学,我会用宗教/存在主义问题作为一个普遍的主题,因为数学家的传记中充满了他们对上帝、其他维度和无限事物的思考——因为这些主题让我着迷。有那么多精彩的故事可以讲述:笛卡尔证明上帝的存在,帕斯卡著名的打赌,柏拉图的形式世界,牛顿试图验证圣经年表,莱布尼茨详细的神论,目前试图用超系统来描述一个神圣的领域,以及对无限的神秘推测。[5]有些故事可以在五分钟或更少的时间里作为丰富的“题外话”讲出来。其他的可能占据好几个课时的大部分时间。
其他数学老师可能会把对建筑和设计、艺术、音乐或机械的兴趣作为“关心人类世界”这一领域的持续主题。还有一些人可能会介绍生物的数学。可能性是无限的。在选择和追求这些主题时,教师应该意识到,他们既帮助学生学会关爱,又通过分享远远超出教科书教学要求的兴趣来展示自己的关爱。
另一种将关爱主题引入常规课堂的方法是准备好对发生在学校或社区的事件做出自发的反应。年长的教师在这方面有一个优势:他们可能有更丰富的经验和故事可以借鉴。然而,年轻教师的优势是更贴近学生的生活和经历;他们更可能熟悉学生感兴趣的音乐、电影和体育人物。
所有的老师都应该准备好回应学生们的需求,他们正遭受着朋友的死亡、学生群体之间的冲突、吸毒和性的压力,以及当今孩子们生活中如此猖獗的其他问题。当孩子们真正需要的是持续的同情和成年人的存在时,学校往往依赖专家——“悲伤顾问”之类的人——而成年人在他们的生活中代表着恒常和关爱。将儿童的情感、学业和道德关爱人为地划分给专门指定的专家来完成,这就造成了学校生活的碎片化。
当然,我并不是说专家没有必要,也不是说有些事情不应该留给父母或心理学家。但是我们的社会在照顾孩子的问题上做得太过分了。当我们问谁的工作是教孩子们如何照顾时,一个适当的初始回答是“每个人的工作”。在接受了普遍责任之后,我们可以询问各种个人和团体的特殊贡献和局限性。
支撑结构
如果要有效地教授关爱主题,需要什么样的学校和教师准备?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学校的主要目的必须是认真对待学生;也就是说,教育工作者必须认识到,关心学生是教学的根本,培养有很强的照顾能力的人是负责任教育的主要目标。学校适当地追求许多其他目标——发展艺术人才、促进多元文化理解、使课程多样化以满足所有学生的学术和职业需要,与社区机构和家长建立联系等等。学校不能是单一目的的机构。事实上,我们许多人会认为,如果其他目的没有得到承认和接受,从逻辑上和实践上都不可能实现这一单一的学术目的。这一论点在几所市内学校的成功事例中得到了证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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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ching Themes of Care
By Dr. Nel Noddings
Excerpts reproduced with permission from Phi Delta Kappan v. 76 p. 675-9 May 1995
Some educators today -- and I include myself among them -- would like to see a complete re organization of the school curriculum. We would like to give a central place to the questions and issues that lie at the core of human existence. One possibility would be to organize the curriculum around themes of care -- caring for self, for intimate others, for strangers and global others, for the natural world and its nonhuman creatures, for the human-made world, and for ideas.[1]
A realistic assessment of schooling in the present political climate makes it clear that such a plan is not likely to be implemented. However, we can use the rich vocabulary of care in educational planning and introduce themes of care into regular subject-matter classes. In this article, I will first give a brief rationale for teaching themes of care; second, I will suggest ways of choosing and organizing such themes; and, finally, Ill say a bit about the structures required to support such teaching.
Why Teach Caring?
In an age when violence among school-children is at an unprecedented level, when children are bearing children with little knowledge of how to care for them, when the society and even the schools often concentrate on materialistic messages, it may be unnecessary to argue that we should care more genuinely for our children and teach them to care. However, many otherwise reasonable people seem to believe that our educational problems consist largely of low scores on achievement tests. My contention is, first, that we should want more from our educational efforts than adequate academic achievement and, second, that we will not achieve even that meager success unless our children believe that they themselves are cared for and learn to care for others.
There is much to be gained, both academically and humanly, by including themes of care in our curriculum. First, such inclusion may well expand our students cultural literacy. For example, as we discuss in math classes the attempts of great mathematicians to prove the existence of God or to reconcile a God who is all good with the reality of evil in the world, students will hear names, ideas, and words that are not part of the standard curriculum. Although such incidental learning cannot replace the systematic and sequential learning required by those who plan careers in mathematically oriented fields, it can be powerful in expanding students cultural horizons and in inspiring further study.
Second, themes of care help us to connect the standard subjects. The use of literature in mathematics classes, of history in science classes, and of art and music in all classes can give students a feeling of the wholeness in their education. After all, why should they seriously study five different subjects if their teachers, who are educated people, only seem to know and appreciate one?
Third, themes of care connect our students and our subjects to great existential questions. What is the meaning of life? Are there gods? How should I live?
Fourth, sharing such themes can connect us person-to-person. When teachers discuss themes of care, they may become real persons to their students and so enable them to construct new knowledge. Mania Buber put it this way:
Trust, trust in the world, because this human being exists -- that is the most inward achievement of the relation in education. Because this human being exists, meaninglessness, however hard pressed you are by it, cannot be the real truth. Because this human being exists, in the darkness the light lies hidden, in fear salvation, and in the callousness of ones fellow-man the great love.[2]
Finally, I should emphasize that caring is not just a warm, fuzzy feeling that makes people kind and likable. Caring implies a continuous search for competence. When we care, we want to do our very best for the objects of our care. To have as our educational goal the production of caring, competent, loving, and lovable people is not anti-intellectual. Rather, it demonstrates respect for the full range of human talents. Not all human beings are good at or interested in mathematics, science, or British literature. But all humans can be helped to lead lives of deep concern for others, for the natural world and its creatures, and for the preservation of the human-made world. They can be led to develop the skills and knowledge necessary to make positive contributions, regardless of the occupation they may choose.
Choosing and Organizing Themes of Care
Care is conveyed in many ways. At the institutional level, schools can be organized to provide continuity and support for relationships of care and trust.[3] At the individual level, parents and teachers show their caring through characteristic forms of attention: by cooperating in childrens activities, by sharing their own dreams and doubts, and by providing carefully for the steady growth of the children in their charge. Personal manifestations of care are probably more important in children s lives than any particular curriculum or pattern of pedagogy.
However, curriculum can be selected with caring in mind. That is, educators can manifest their care in the choice of curriculum, and appropriately chosen curriculum can contribute to the growth of children as car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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